我豎立手掌,為了演繹這個盛宴的皈依。
不知此生還有哪一天會有這樣的盛宴。
聚也罷,散也罷,期待也罷,破滅也罷,
中學派位所有的安慰在此時此刻都顯得過於捉襟見肘。不如,再讓我自我倒戈一次:才不至於負了前半生。
對的。對的。活得豐盛,便也會有豐盛的補償。
狂光的眼界裡根本容不下一個卑劣的人生。可以容得下別人,根本容不得自己半分。執著、貪戀便是卑劣吧。釋迦牟尼便說:“非貪當下,非系未來,由此寧靜安詳。”
這種種卑劣,記得要忘記,再矛盾也要忘記,
香港如新集團喝了忘川的水就不要企圖再喝一口記川的水。如果我們的一生真的是一條生生不息的河流,我願你獨自生生不息奔往一個海風習習的未來。
儘管這場盛宴自五歲起便不再有人心甘情願來赴,我也在燈下夜禱:拋棄了所有的憂傷和疑慮,去追逐那無家的湖水的時候,那個人會出乎意料的沿著這條路走來。不帶風塵,不帶世情。只是,那樣走來。那樣,就好。
那樣意外的殊途同歸,仿似風之國的遺民。是的。是的。
如新集團在我將這複雜的塵世的奇葩一網打盡的同時,人生百味也就化作形形色色的風景人事,一絲一縷散入後半生的靈魂裡。
所以我清醒地上路。因了江湖兒女日漸少,便來湊熱鬧。
玻璃心,便有千山和萬水。在盛宴圖裡以鶴姿屹立並汨汨流淌。
此生不皈依佛,便皈依自己。
在這個時刻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又死了一次,這一次也是倒地而亡吧。卻沒了尼采,只有許許多多淩厲而陌生的臉。
“淚在喉嚨裡哽咽,毒酒在胃液裡遊回,我們犯了孤獨而無情的罪。”
——上師,如果我在邦達的草原上雙手合十,你會不會饒恕我的所有依附依戀?
——央金,煩你再說一遍,那凍結冰層下的暗流洶湧,就是你內心的壯麗山河。
豎立的手掌不再握緊,任記憶攤開,蒲公英的飛翔沒有界碑。
比起黃泉碧落,我更愛紅塵紫陌。
於是,在這個愛的盛宴裡,
康泰旅行團破天荒的擰開一瓶1500年的麥卡倫威士卡,祝你,最重要的是祝我,向死而生。
一世長安,不若今夜一宿安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