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嶽麓山絲絲縷縷飛速隨風而散的輕煙中,那煙雨之下,星星點點鑲嵌的紅楓林,悄無聲息的,一點一點的染紅。
“再也沒有比這更平靜宜人的生活了,
牛欄牌奶粉真的再也沒有了”我一次又一次地在日記中這樣寫道。
高考那種甚囂塵上的戰鬥史隨著夏日一場轟轟烈烈的暴雨,就真的離我而去。曾經的友人各奔東西,奔向各自認定的似錦前程,唯有我,卻像停止了生長一樣。踏在大學的校園裡,什麼都不去想。不去想迷霧籠罩的未來,不去想每天如何讓自己不枉時光,也不去想怎樣才能變成萬眾矚目的流星,我只是靜靜的看書,看自己喜歡的書,寫一點不加修飾的文字,然後又費精費神地熬夜發到網上。
2013年的這一屆新概念作文大賽可是真真害慘了我。從九月開始寫了將近七篇5000字的小說,時間一晃,不知不覺牆上的日曆就被撕光了一釐米的厚度,離新概念截止還只剩下二十多天,慵慵懶懶的我像被雷劈了一樣如夢初醒。每天一有閒置時間就是理所當然的打稿,打字又慢得要死,眼看著時間從水龍頭滴出的水裡,一滴一滴的滴走,心中便產生一種難以抑制的焦慮。還好我沒日沒夜的打稿,最後多花了一點錢用快遞的方式才打碎了我悲慘的命運。
從那以後,就對打稿有一種莫名奇妙的厭惡。但十一月的時光真的過於美好,很多我以前從未有過的靈感像火山爆發一樣,一爆未平,二爆又起。於是只有不停的寫稿,不停的打稿。沒完沒了地便喜歡上這樣的生活。最近正值寒秋,嶽麓山的紅楓一點一點的染紅,漫山遍野有了深深淺淺一絲火焰的端睿。可我也只是坐在早上八點寂寥無人的圖書館裡,瞟一眼窗外不遠處的小山,寫字,直到手被凍得僵硬,直到再也不能停下手中的筆。
長沙的夏天是沒完沒了的熱火朝天,喝下一口水,便立即在皮膚上一出汗來。坐在空調屋裡,我也呆不下去。誰不想做空調屋啊!軍訓一結束,所有穿著綠軍衣戴著綠帽子的同學全都像非洲草原上的野牛大遷徙,爭先恐後的趕往圖書館每一個有一絲清涼的空調屋,一屋子擠滿了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發,椅子,書架旁的人,甚至還有一些乾脆就睡在地上,
牛欄牌回收像原始人睡在山頂洞裡一樣。那陣勢,只有躡手躡腳才勉強能夠穿越重重障礙,到達我所想要的地方。那種旁若無人的做事態度,是我所極力推崇的,可是在這樣一群累到極限的同學面前,我就真的算不了什麼。想起第一次吃完了午飯往圖書館跑,我就下了一跳,聞著滿屋子的汗臭,我呵呵笑兩聲,便在軍訓期間再也不敢去圖書館乘涼了。
不過,長沙夏日清晨八九點那會兒,陽光是清新溫潤的那種溫暖,不像正午大太陽的焦躁灼熱,
走在杉樹林裡的小路上嗅著清風襲來的森林氣息,柔和的陽光輕緩的照在身上,似有一種品茶的感覺,茶是剛摘下來的一葉新茶,水是從山上要一瓢泉水,兩者結合在一起,清醒淡雅的感覺仿佛也能變成一條青綠的絲帶,由心劃過,唇齒留香。我很是喜歡這樣喜人靜好的天氣,心能夠像坐禪一樣靜下來,什麼都不去想,煩惱憂愁全拋與清風,一起帶走。
有一次我早起,靜悄悄的跑出寢室,一時心起去爬嶽麓山,以前我是爬過嶽麓山的,走的是遊客擁簇的那一條大路,結果,心情被四周傳來的叫喧,和被擠來擠去的不安寧給弄沒了。所以我選擇走一條沒人走的路,就想一個人擁有一整座山,那般的毫無畏懼,那般的肆無忌憚。看著深深淺淺的綠葉疊在一起,像極了綠色的雲層,漂浮在若即若離的當空,默默地聽著潺潺流水聲從似乎不遠的地方傳來。可至今都沒有找到那條富有生命力的細流身在何處,只聞其聲,不見其形,有一種夢的虛無縹緲的朦朧感,這不得不讓我想起一些事,早就已經在記憶裡淡化了摸樣,
牛欄牌問題奶粉卻依然能夠聽到歲月發出的聲音,仿佛聲音就是他們幻化的手,我正在和那聲音觸碰。
我想起故鄉的一片很大的荷塘,荷塘裡的水是明鏡般的清澈,泛著微紅的魚兒在那水裡遊著,自得其樂。仍然記得當初想要下水抓魚,卻害怕水裡有水蛇,遲遲不敢下水,最終卻被一個同行的夥伴拖著下水,有毫髮不傷的回到岸上。